王朔在《锵锵三人行》中说,在空军大院生长的他,根本听不懂:取灯就是火柴,洋胰子就是肥皂。
王朔将他的"听不懂"归因为:这些语汇都是"老北京话",他是外来的,听不懂很自然。
在我来看,这个结论算不上错,但也说不上有多究竟。
当诸位和我在节目中一起重走这段路后,就会发现:这些俗语是燕云百姓千年来日用而不知的词汇。
我们会在2.2 第二帝国:运河(下)燕云十六州、3.1 第三帝国:圐圙(1)燕王扫北着重论述。
不过呢,我也特别能理解:王朔对为什么他承认自己"听不懂"后,自圆其说的解释方法。
因为,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快上小学时,父亲因工作被调至雁北地委,全家曾搬至行署大院借住过一个冬天。
还记得楼道很暗,墙壁很冰,色调和《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面的光不太一样。
年纪渐长,慢慢学习苏联历史才发现:这不就是低配版的赫鲁晓夫楼吗?!
记得刚搬进去,雪下了一夜,晌午放晴,小朋友们一起出去堆雪人。
直到现在,我还能回忆起那种因言语不通而手足无措的感觉。
某种独在他乡为异客的心态在提醒我:小朋友们应该是在说大同话。
但随着年龄渐长才知道,这基本不太可能。
雁北行署大院,住的基本是雁北十三县党政干部,工作重心以农村工作为主。
所以大院里家属们口音之杂,方言及用词差异之大,远超一个儿童的接受能力。
取灯,顾名思义就是用火来点煤油灯,但更多的时候会被叫做"洋火"。
孙思邈药书记载,猪的胰脏有去垢之用,用草木灰固化后被称为胰子。
又因肥皂乃是洋人通过化学工业所产,故加个"洋"字,称其为"洋胰子"。
这些尚未接受社会主义改造的词汇,对大院子弟王朔来说,必然难以理解。
所以,王朔口中的“老北京话”,只是客人心态作祟,其实是晋语。
建国后要打仗,更要盘家底,出兵东北、方言划片和民族识别同时进行,没想到仗最先打完。
这么快双方就能接受以平局作为终局,其实是很考验中美苏三方默契值的,后在五代部分有详叙。
一定程度上来说,方言划片和民族识别在意识形态的树立方面,好比另外一场没有硝烟的朝鲜战争。
方言划片和民族识别在意识形态的树立方面,好比朝鲜战争,原因有三:
- 它们都是国家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 方言划片的核心是求同存异,而民族识别的本质是新陈代谢。这两个工作都是国家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共和政体有极为重要的影响。
- 它们都具有很强的政治性。 两次世界大战从根上说,是对殖民主义的反抗,这就导致雅尔塔体系的最终产物联合国,它必然是以“民族国家”这样一个面貌出现于世人眼中的。方言划片和民族识别,从本质上来说,都是涉及到“民族自决”这样的隐含假设,这就涉及到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因此具有很强的政治性。
- 它们都取得了显著的成就。 美利坚靠一部宪法或者契约维持着合众国国体,苏维埃靠一个理想维持着工农联盟盟约,中国靠的,可能有些夸张,但我还是要这么说——中国靠的就是对“华夷之辨”的继往开来,才维持住了这么大的摊子!方言划片工作在建国初期就基本完成,为国家统一和民族团结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民族识别工作虽然花了更长的时间,但最终也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为维护民族文化多样性和促进民族和谐创造了有利条件。
虽然下面这些话说着可能有些刺耳,但这些话都是立论的基础,我没有资格逃避:
民族的产生,靠的就是战争对其的分叉!
所以,任何笃定这被识别出来的56个民族一定会天长地久的人,都是对马克思唯物主义的背叛!
既如此,在我接下来的论述中,主要就是对胡汉三千年的战争做出趋势性分析,希望能对不久的未来有启发意义。
整篇文章的着眼点都是我老家雁北大同,所以我们从对晋语的划片开始分析。
对晋语划片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营生。
有认为晋语不属于北方方言体系的,这一说,权且先称之为"晋语分立说"。
他们认为:晋语的本来面目就是中古汉语,没有必要非得撮堆儿放在一起。
比如,文物鉴定家马未都认为:唐代的官话,很可能是北魏的平城音,也就是大同话。
最牛老丈人独孤信就是大同人,襁褓中的皇子皇孙就算不说平城音,至少能把大同话听得非常明白。
龙子龙孙们在襁褓中牙牙学语之时,理应学母亲的口音讲话,所以马未都的论证应该站得住脚。
拿防火墙比例子:晋语在高安全区,官话在低安全区。大臣们在前朝高谈阔论的时候,后宫能完全理解,但反过来,后宫在微言细语的时候,前朝就算能听到也听不懂。
所谓,得不到的一直在骚动,谁能翻过萧墙,谁就是哪位最靓的仔。
平城音,曾如此作用于唐音——杂家杂谈。
反对观点则认为:因为晋语与官话"沟通度极高",没必要非得刨除这么大一片区域,故应当还属于官话系统。
这个反对是否有效呢?我们马上揭晓。
首先,我做的这个事儿,本质上算是科普——如果你认为社会科学不算科学的话,那我至少也是在考古。
考古结论的得出,从方法论的角度来看,其本质就是统计学上的假设检验。
假设要站得住脚,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对基本概念的厘清。
这就好像台球的哲学理念:你可以控制力度和角度,但这一杆既出,剩下的交给物理学。
考古在我来看一样,用观点去碰撞事实,剩下的交给逻辑学和统计学。
因为是开篇,啰啰嗦嗦的,说确实是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比较杂。。。
那么,我到底是要厘清哪对概念呢?
澶渊之盟后,宋辽两国茶马互市,使节互访。
元祐年间,那首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词红边大江南北,苏轼之才在北宋风靡一时,传说辽帮对其更是秋水望穿。
这一日,辽使点名欲见苏东坡。宴会上,辽使欲借对联压倒苏轼及宋人,遂云:
我朝有一上联三光日月星,号称绝对。素闻贵国高人文士众多,不知能否指教一二?
这个对子的陷阱在于字数:五个字,要对得工整,只有前面是三开头,后面列举三个事物。
但假如按照这个思路去应对,就违反了对联的美学观念——不能重复,重复则代表认怂。
众人皆望向东坡,此等难题,恐唯其可解——苏轼早已胸有成竹,微笑对曰:“四诗风雅颂”。
此句一出,众人无不称妙,辽使亦点头赞服,正应了那句话——凡事无绝对。
《诗经》有风雅颂三体,然雅又分大雅和小雅,故可称“四诗”。
这段记载虽不见于史册,但背后将辽宋的强弱对比,对联的规矩,《诗经》的沿革融在一起,堪称经典。
故事弱水三千,但我只取一瓢来饮——大雅就是官话,小雅就是方言。
话语,话语,话就是官话,语就是方言。
官话是地方官就任地方履职之前,必须培训的用字和口音。
如下图,左边是官话区与方言区的分野,右图是五代十国的形势图。
五代十国形势图中,位于东南方向的吴、越、闽、汉、楚与今天的东南方言区,又是何其的相似?!
五代,是指定都于开封、洛阳的五个朝代,它们是:梁、唐、晋、汉、周。
十国则有南唐、南汉、前蜀、后蜀、吴越、闽、荆南(南平),其中,最鹤立鸡群的是北汉。
五代十国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不走寻常路的这个北汉,完全可以将之称为第二次南北朝。
北汉是由沙陀人刘知远建立的,其位置就在这个定难的东边,大体相当于图中晋语区的位置。
五代十国是各个地区民族意识最强的时期,于共和有百害而无一利,必须打压,所以五代史他就热不起来。
回过头来,我们捎带手驳斥一下那些认为晋语也属于官话区的专家学者——他们的核心观点是:
因为晋语虽然个别词句不太好理解,但其总体与四邻的“沟通度高”,所以不应该对其单独划片。
假如我说印度人与英语国家沟通度高,就断言印度语不是单独的一门语言或者方言,这个论断可笑吗?
所以,反对晋语重新划片的那些人,在我看来,犯了一个非常低级的逻辑谬误,即:倒果为因。
截至2007年最近一次统计,晋语区总人数超过六千三百万万(不含汾河片,传统上一般也不认为其属于晋语)。
另,北京延庆话有较明显的晋语特征,但一般认为其属于过渡带,故这部分也不算在六千三百万的统计口径中。
我最熟悉的还是绿色区域,即大同、包头片区的方言现象。注意,阳泉话也属于大包片。
刘慈欣一直在娘子关电厂工作,在他的书面文字和采访视频中,就有非常明显的大包片特征。
我的祖籍在朔州市山阴县,山阴下辖一个乡,名曰:薛圐圙。
圐圙二字,我只在父兄的对话中时常听到,但对这两个字本身,我是不认识的。
《现代汉语词典》对圐圙的解释是:音kū lüè,来自蒙古语хүрээ(küriye),意为用栅栏围起来的草场。
从图中这个有"薛圐圙"字样的牌楼进去,有农家乐和鸵鸟养殖场,但绝没有草场。
我和当地文化人聊过一次天,比较好奇"薛"的来由,对方不假思索:我们是河东薛氏北迁至此的。
河东薛氏,出名者莫过于薛仁贵,我们在2.1 第二帝国:运河(上)中有叙。
台湾人将"垃圾"读为"乐色",有不少网友参与讨论这个词的辞源,但其得出的结论也是下笔千言、离题万里。
此题的正解为:这就是阎锡山带去的晋语在当地的“眷村”生根发芽后、与“本省人”杂交、嫁接之后,结的果。
台湾人,家里有在眷村住过的老人的,可以回家问一问他们:这个词的源头,到底是不是来自眷村的黑话。
至于"乐色"这两个字的正字,如果写出来应该是"恶杀"。
以云州音来读——"恶杀"的发音,与美太空总署NASA相近。
或曰:为什么"乐色"的正字一定是"恶杀"这两个字?
这本就是命理衍生出的词,既然台湾也兴这个,那我就解释一下,兴许他们能懂。
在子平八字中,对生克关系描述见下图,注意看两个虚线框。
我生者谓之食神,比如鸡大腿,吃了能长肉。
克我者谓之七杀,比如鸡骨头,卡住能要命。
既然这些"杀"不好,容易卡着,理应被赶走,故名之为"恶杀"。读如:"恶杀",音为NASA。
"恶杀",如果用"凶神恶煞"中的"恶煞"来翻译,虽然原意有偏离,但至少不用费力吧唧的去解释八字命理。
或曰:晋语为什么如此的弯弯绕?
回望老家山西,再去思慕那些常用的词汇,哈哈,还真的是绕啊!
金元之际,有这么一位的大学问家叫:元好问——就是那位写下“问世间情为何物的”词人。
彼时,雁门关为苦寒之地,元好问取得女真金的功名之后,曾怀古为雁门正名:
雁门物候歌·佚名
雁门关外野人家,不养桑蚕不种麻。
百里并无梨枣树,三春哪得杏桃花。
六月雨过山头雪,狂风遍地起黄沙。
说与江南人不信,早穿皮袄午穿纱。
雁门吊古·元好问
四海于今正一家,生民何处不桑麻。
重关独居千寻岭,深夏犹飞六出花。
云暗白杨连马邑,天围青冢渺龙沙。
凭高吊古情无尽,空对西风数去鸦。
我倒是觉得这里面有这比较大的误会:长白山元好问的生卒年是1190-1257,长白山火山爆发是946年。
在日本《兴福寺年代记》里更是有着这样的记载:“十月七日夜 白灰散如雪”,火山灰跨海飘入东瀛千岛群岛。
所以物候歌谣只是忠实记录了雁北地区当时的异常气候,元好问却怕这自我解嘲会污名化忻州人心中的神关。
之后在2.2 第二帝国:运河(下)中,会谈及到长白山火山爆发,小冰期、女真南下与元好问的故事。
雁北的温度是两级分化,文化也是胡汉融合,这就导致晋语需要"拐了弯”才能去理解的语汇,着实不少!
此处以燕云十六州中,雁北四州的典型方言举例说明:
朔州:败兴。普通话倒霉,就是"败兴而归"的字面意思。
举例:败了兴了!
英文来说就是:God damn it!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也一定要跟上!
寰州(应县):抽架。源于象棋招法"抽杀",車作为炮架被抽走之时,如对方应将,则我方抓大子得利。
这是一种明知损失不可避免,但仍在奢求对方能高抬贵手的心理。
比如:您儿快甭抽架我咧!
应州:跌皮。萌新进古玩行总是爱乱摸,这赝品的漆皮好像是长了眼似的应声而掉。
北京话说:您这是碰瓷儿啊!应州话说:尔这(读仗)跌皮咧!
云州:放梆子。意为斥责对方指鹿为马、胡说八道。
比如:就那(读讷)放梆子(读日)呢!
说到梆子,晋语在不断演进的过程中,与雁北地区的北路梆子互相缠绕,互相影响。
但外地人谈起梆子,哈哈哈——客气点说就是"很阳刚",不太客气的说就是"太聒噪"。
此处引用清代李调元《剧说》原文:(梆子)蜀谓之乱弹。
如陈毅陈老总的口头禅就是"乱弹琴"——但这和钢琴没关系,说得就是类似琵琶这样的胡琴。
最后再举一组雁北通用的词:呱啦,啦呱,呱嗒——东北话就是"唠嗑"的意思。
友人间发出邀约,以云州音为例可以这样说:
咱(读奘)们去哪(喉音"孩儿")呱嗒呱嗒哇!
在晋语中,一些字现代汉语中,已经不常见,但却能在唐诗中找到对应。
姓名 | 籍贯 | 词句 | 晋语 | 现代汉语 | 备注 |
---|---|---|---|---|---|
卢纶 | 永济 | 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 寻,读型 | 找到 | |
元好问 | 忻州 | 直教生死相许 | 教 | 使得 | |
王昌龄 | 太原 | 不教胡马度阴山 | 教 | 允许 | |
王翰 | 太原 | 忘功治其罪,汉祖少恩耳。 | 耳者,尔也 | 他 | 《读韩信传》句,晋语中,尔不是第二人称,而是指第三人称。 |
王之涣 | 太原 | 长堤春水绿悠悠,畎入漳河一道流。 | 绿悠悠 | 绿油油 | 畎就读犬。晋语的写法更有诗意,春水应该是悠然的感觉,不是油汪汪的感觉。 |
王维 | 永济 | 一瓢颜回陋巷,五柳先生对门。 | 对门 | 特指对面的邻居 | 只有晋语才有这种口语化的表达方式,普通话称邻居,北京话叫街坊。 |
柳宗元 | 运城 | 三日柴门拥不开,阶平庭满白皑皑。今朝蹈作琼瑶迹,为有诗从凤沼来。 | 拥 | 拥者,推也。 | 雪大导致门推不开,贵客从远方寄信过来,诗太好啦!踏过的雪如琼楼瑶池。 |
白居易 | 太原 | 渭水寒渐落,离离蒲稗苗。 | 稗 | 稗者,稻田败类。 | 离离,形容长势如火苗。稗苗,没用的苗。稗苗长势好,好苗得不到营养。 |
稗稻是坏稻,秕谷是劣谷。
大同有句骂人的俗语,呼曰:秕稗。或加一个真字,读为真(真读肘)秕稗。
以秕稗咒骂,一般专指行为人的失信行为,比如:该吃饭时候迟到、该结账时逃避买单。
外地人基本听不懂,还当是大同人又研发出了什么新型的骂人方法。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骂法确实容易引发不必要的误解,一般也在大同人好友之间内部使用。
回到上面唐代诗人原籍这张表中,不知您发现什么了没有。
熟悉山西地理的朋友应该可以发现,这些诗人的原籍,无一例外都是在雁门关之南。
那么,这是为什么?
昔日老子被尹喜拦下,吐出道德五千言后,骑青牛西出函谷关,不知所踪。
从现实主义的角度来说,我认为老子老于西安终南山的可能性更高,但这里的重点应该是挖掘“关”这个字。
尹喜著书九篇,世人以官职为号,对此九篇称之为《关尹子》,《道藏》中《无上妙道文始真经》有收录。
所谓关,是指唯一的路,出了关就是出了国界——至于地图上的国界,它与九成九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雁门关的历史,我们在1.1 第一帝国:长城(上)有专门的介绍。
令人遗憾的是,雁门关历史上居然在《人间词话》中,没有留下片刻踪影,也不知为何?
卷首拙作《临江仙·雁门松》为填此空白勉力为之,难免露怯,博您一笑,再看一次我们接着往下说:
通过这段词,主要是想缘起我很久之前曾经思考过的一个主题:
在不久后的将来,中国在科技发展方向上,应该会有如何的矛盾,会演化为什么样派系?
这段是个小插叙,读稿子的时候就跳过了。
美式民主对选区以色谱分类,比如纽约州就是深蓝,只投民主党;德克萨斯就是深红,只投共和党。
用色阶来划分选区地图,本质就是对政治光谱Political Spectrum在腐朽的选举人制度方面的可视化。
刘慈欣在1989年写就对《中国·2185》中的第八章,对依托于信息系统的直接民主,曾经有过这样的描述:
人民大会电脑系统是这个星球上最庞大最复杂的电脑系统,是本世纪技术和政治的双重奇迹。
人民大会分为定期和非定期两种,如果国家需要,随时都可召开非定期人民大会。
本世纪五十年代的一次因市场失控而召开的紧急人民大会,从决定开会到会议开始,只用三十分钟的时间!
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这个系统就使这块广阔的国土变为一个大会场,使二十亿人民紧紧坐在一起,使得每一个公民都可以和国家的最高领导者直接对话,使国家的每一个重要决策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真正地同全体人民协商。
定期人民大会历时五天,而非定期人民大会一般时间都很短,有时只是一次全民投票,会议时间仅十几分钟。
在某些情况下,一天内可召开三四次非定期人民大会。
这个系统的实现,依赖于对复杂问题进行分解的向量化算法,系统构建的方式当然不是矬子里面拔将军。
换句话说:每一次议题都是就事论事,分解后的子议题再杂,杂不出自由主义、保守主义和社会主义三条线。
以祖国医学的观点来看,议题就是病症,唯有扶阳、祛邪才能中和,非得厚朴、守拙不得长久。
病症二字必须一分为二:症,是友非敌,要密切观察其走向;病,是敌非友,应该像倒“恶杀”那样去清理。
大巧难免不工,大音只能希声。
接下来的三卷长文,我会以山西视角对胡汉交融史,进行大历史的解读,以论证我的论点:
晋语,是历史留给今人的一滴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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